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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幾天抽空進電影院看了32週年數位修復版的《末代皇帝》,頗有感觸,所以以下來個小小心得分享。

注意到這部電影,是因為滑手機時無意看到《末代皇帝》海報中,那個看起來很無辜的小皇帝。再過不久又看到一篇專題報到,關於飾演溥儀的尊龍他的悲慘身世,於是又激起了好奇心。再過不久連同事也推薦要去看,於是趁著休息空檔跑去電影院觀賞。(推人去劇場看戲,是不是也要歷經一次兩次三次的曝光,才有機會使人入坑呢?🤔)

全劇以溥儀在勞改所陳述罪行時,一一帶出過往經歷,從三歲登基、天上人間紫禁城、成婚、迫離紫禁城、復辟、滿洲國滅亡,以現在、回憶不斷交錯的片段呈現,整個劇情串聯極度流暢,完全不會出現時空跳轉的裂痕和零碎感,這部分實在驚為天人。

溥儀,他沒得選擇,
成為中國最後一位皇帝,
註定讓他走上無法平凡的一生。
——進入皇城

小溥儀被帶進城裡,才三歲的年紀哪裡知道什麼是當皇帝。安逸的日子以為天下太平,沒想到弟弟溥傑帶他上城牆,他才驚覺,紫禁城已是個鎖國的世界,與外面隔絕。他養的那隻小老鼠不能離開他腰際間的帶子,就像他被鎖在他以為的世界裡,最後小老鼠被他一扔,撞死在紫禁城門上,象徵他想衝破枷鎖出去看看,但有可能是死路一條。他以為的世界,就在一瞬間破滅。

好不容易可以離開紫禁城,
但其實又害怕離開,
因為迎接他的是不安與惶恐。
——離開皇城

歷史上,他復辟兩次,皇陵被盜,讓他不相信當時的民國政權,轉而投靠日本人。看得出來他其實很想要有一番作為,就如同他自白所說「我想要革命」。但「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」,日本軍扶持他成立滿洲國,並擔任皇帝,但他卻沒辦法實質掌權。在會議上,溥儀提出滿洲國皇帝應與日本天皇平起平坐,日本人蹬個腳,彷彿世界崩落,溥儀內心驚慌卻只能佯裝鎮定,接著所有日本人起身離開,留下溥儀一人。尊龍在這段落的演出非常精湛,不用說一句話,極度的不安就能表露無疑。

宮殿裡封閉的生活,
形塑他尊貴卻卑微的人格。
——他的她和他

再來溥儀跟他的護衛牽手那一段,我有點恍了。後來查資料,對於他戀愛傾向的解讀有很多種。有一部分直指溥儀的畸形人格,源於童年時遭太監欺負,或與宮女的不正常關係,導致身心理的理陰影。所以事實證明,原生家庭對一個人往後的社會活動,有極大的影響。另外,與皇后妃子最終以離婚收場且無子嗣,這部分也都是讓後人對他戀愛傾向的諸多臆測。

「感官的衝擊、寫實的人生」

本劇是西方電影闡述東方歷史,以視覺與鏡頭語言將「寫實」的宮廷生活及人物性格描述得頗為懾人。慈禧和她的太妃們,在昏黃的廳堂內,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,彷彿殭屍一樣,我直接形容很像是彌留狀態(確實也是,小皇帝登基前一天她就去了)。小皇帝對奶媽的依戀、太監們阿諛奉承的模樣,或是情慾現場等,都直接的披露皇宮裡的封閉、病態或者是變態,非俗人所能理解。

劇中有多次溥儀奔跑的畫面,登基時、奶媽走時、母親過世時、想出去紫禁城時、皇后離開時。我感慨於身為皇帝,但他一點都不自由,只能看著身邊的人一一離去,而他始終不能離開。

全程英文發音的部分,一開始就嚇到,但其實片頭全部都英文字,所以大概也有點心理準備。只是中國的故事卻以英語來發音,還是有點令人匪夷所思,唯一的解釋就是,這是西方製作的電影。

最後,我一定要說,電影片頭的音樂實在太有fu,同樣是擊鼓聲,卻不像一般宮廷戲會有的磅礡樂音,而是以敲擊節奏,營造出空靈、孤單,或甚至是角落、落日的感覺。就像一場夢境,帶觀眾走進末代皇帝溥儀的蒼涼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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